第 4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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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5 章
鵝臺找著大佬帶飛這件事很快就被一群找著機會坑‘造星101’的人給知道了。
但他們都不知道‘餵你好’娛樂這家公司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。
不知道對方什麽底線, 也沒人敢這個時候趁機的再加把油，原本就是隔岸觀火沒必要，在局勢不清楚的時候, 再淌這趟渾水。
還不如靜安其變。
畢竟‘超牛’品牌能做這麽大，不止是靠的產品, 更多的還有它本就雄厚的資本及背景。
被‘退貨’的‘超年’又怎麽會這麽當什麽都沒發生。
到底也是對他們的銷量已經造成了一定的損失, 不可能坐以待斃的, 惡意傳出‘負面’新聞的幕後黑手這件事還要慢慢調查, 先放在一邊。
但是‘鵝臺’不近人情的直接劃開關系，‘超牛’根本不可能直接吃了啞巴虧。
‘超牛’作為牛奶的第一品牌，除了鋪天蓋地的宣傳之外, 更多的是它本就受不少人適口的口味。
家家戶戶幾乎在選擇牛奶品牌，第一反應就是‘超牛’。
在‘超牛’出事兒之後, 即使大眾選擇抵制, 但是不在網上刷新聞的普通民眾來說, 根本不會在意這些, 甚至根本不知道。
頂多就是少一些銷量，但這些銷量對於這麽大的品牌來說，並沒什麽沖擊。
即使如此也讓‘超牛’徹底記恨上了鵝臺。
果然，在‘超牛’出事兒之後, ‘超牛’的內地品牌代理人, 就已經開始找接下來的處理方案了。
“發布道歉聲明之後, 就說和我們總部沒有什麽關系, 然後推到個人身上, 聲明發出後, 找公關把那些負面消息都撤了，就當沒有發生, 網民沒什麽腦子，過幾天就忘了。”
只要時間夠久，他們悄無聲息，沒人主動提，就不會有人想起來。
這時候再找其他的新聞蓋過去就好了。
這麽大品牌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，他們有恃無恐已經習慣了。
“還有找同行黑料，看有什麽可以抹黑的，到時候把火直接引過去就行。”
主理人搞這種事情已經輕車熟路了。
畢竟這麽多年了又有誰想起來，他們曾經支持過國外戰爭呢。
網民記憶是很差的，這些事兒都不是大事兒。
所以就在鵝臺澄清第三天，原本還在謾罵‘超牛’風向的氣焰突然出了一些炸裂的新聞。
比如某明星被拍到了戀情，還有劈腿傳聞。
那些還關註‘超牛’品牌的，很快這樣的消息就被刷過去了，大家對八卦關註程度遠比關註社會新聞要來的感興趣。
所以在熱點上開始更多人關註這個明星的八卦，和誰談戀愛，又和誰劈腿了，再把這件事拎出來，角色1角色2角色3分別對他們進行站隊。
然後粉絲出來洗白。
好似‘超牛’品牌出事兒好似突然變成了上個世紀的事兒了。
當然抵制消費這件事也是全憑個人意願，自然沒有要求自己又要求別人的說法。
就此前幾天還爽的很，劉斌要哭了。
就在事態發展的不到一個星期。
鵝臺內部直接受到重創。
顯然這次來勢洶洶是沖著他們鵝臺來的。
鵝臺是線上播放平臺，每個電視劇的制作，電影的投資，還有動漫制作離不開的就是各大讚助商。
而作為讚助界龍頭老大‘超牛’讚助的綜藝電視劇可不是一個兩個。
涉及到‘超牛’讚助的，鵝臺現在在播的綜藝，從熱門的和關註度一般的，就有兩部，加上還在自制的電視劇，就有三部。
甚至鵝臺體育頻道，最近正準備比的一場，電競比賽，讚助商也有‘超牛’的聲音。
劉斌在收到‘超牛’集體撤資的時候，前幾天剛被霸總獨寵的心情一下就跌入了谷底。
不是沒想過後果，只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，劉斌完全還沒準備好。
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太依賴蘇小姐了
雖然在公布解約之後，蘇小姐已經安撫過他，讓他這幾天放寬心，但是這撲面而來的被針對的感受實在難以讓人平靜。
按道理他們鵝臺也不是和‘餵你好’屬於從屬關系。
但他現在這個情況，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找蘇小姐，正就是網友說的，他給自己找了個大爹。
沒辦法，蘇小姐解決事情實在太快速了，沒辦法不產生依賴，如果放到他們鵝臺，他們即使速度再快，就以他們這個層層上傳解決方案的情況，恐怕也要在等兩天後再發布。
就這速度，不知道到時候鵝臺已經罵成什麽樣了。
所以‘超牛’集體撤資這件事，他第一時間打了電話給了蘇小姐。
“現在‘超牛’撤掉了我們好幾個節目的投資，完全是主打前面的就當白投了，下面的不續了。”
財大氣粗就是這個意思，不在乎這點定金，要的就是惡心鵝臺，讓鵝臺其他節目也沒辦法運作。
只要不續資金，這些節目就沒辦法啟動，畢竟‘超牛’一直以來做的就是最大讚助商，現在最大讚助商要走，其他小投資的廣告商根本撐不了這些節目的運作。
在幾天之內找到其他讚助商，還像‘超牛’這樣的恐怕難上加難。
劉斌不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，但還是先問了蘇小姐。
蘇酥在電話的另一頭，並沒有對這次‘超牛’采取的措施驚訝，反而好似一早就想出了解決方法。
“不用擔心，我這剛整合好新的讚助商的情況還沒來得及告訴你，一會兒整理好了，投資流程就基本可以開始實施了。”
“蘇小姐都解決好了？”劉斌說實話，他是有點猝不及防的，蘇小姐不僅都預測到了，還都解決了，這也沒幾天啊！
“嗯。”
在發出公告拒絕‘超牛’合作之後，蘇酥就沒閑著。
時間還要回溯到當天。
蘇酥在發了公告之後，就一邊讓田興去跑合作商之外，自己去了一趟她外公傅和政捐助的希望工程的其中一處地址。
當時在組織解約公告的時候，蘇酥就大概知道超牛’肯定就此和鵝臺還有他們‘餵你好’杠上的，下一步就是撤資，這幾乎不用多想，所以蘇酥在發布公告後，就已經讓田興去挑合適的其他品牌。
不過像‘超牛’這麽大方的品牌可不好找，所以花了田興一段時間。
蘇酥一邊聽著，一邊正在自己的別墅前等著人來接她。
林家掌權人林禾川，今天要來接她，一起去他外公的希望工程基地。
“農全果汁願意投資，投資五千萬，不過他們只願意投資這次的‘造星101’的夏日活動，沖銷量。”
“醇香酸奶也願意投資，不過也只是願意出這次的聯名活動，投資六千萬。”
田興繼續匯報，光從投資一個億這個量級，也確實沒有‘超牛’這麽大方。
但像現在‘造星101’這麽火其他品牌搶著要來合作，倒也不麻煩。
麻煩的就是這些人只是想賺‘造星101’的紅利，並不會照顧到鵝臺其他節目，畢竟紅利都想吃，還沒出的節目，帶點冒險的事兒總要思量思量才會下決定。
這也是自然的，所以才頭疼。
單方面解約這事兒是蘇酥做的，所以她得在‘超牛’反應過來之前，把所有的事兒都處理好。
蘇酥思考了之後，也只是讓田興再看看，田興領會到了意思，“那我明天再給你。”
之後蘇酥就掛了電話，剛掛電話沒多久，就看到了林禾川的豪車，停在了她的別墅門口。
修長的大腿從車上跨了下來，矜貴筆挺的西裝，非常適合林禾川，明明年齡也不是很大卻給人一種沈悶老成的感覺。
好在這張臉比這部小說的男主的臉要來的讓人看上去舒服多了。
“蘇小姐。”林禾川禮貌的對著蘇酥頷首。
蘇酥也不再和袁管家繼續嘮嗑兒了，輕便的跑過去直接上車了。
這次要去的地方比較遠，所以他們先過去乘坐林家的私人飛機，然後會有人開車來接他們。
為了行程方便，她換了一身耐臟的運動服，清清爽爽的，坐在林禾川副駕駛。
林禾川目光落在蘇酥的身上，帶了點柔和。
被看了一眼，蘇酥反應過來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就覺得挺意外的。”
“林先生到底對我有多少刻板印象？什麽就讓你挺意外的。”
“總體來說，和傳聞不符，又或者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，確實很容易什麽事兒都讓人意外的。”林禾川也不避諱。
“那我還想知道林先生想象中的我是什麽樣？”蘇酥看過去。
“我想蘇小姐應該不喜歡聽的。”
“好，那我不聽了。”反正蘇酥也不在意。
許是聽到蘇酥這樣的回答，林禾川嘴角噙著笑意，“這點，也讓我挺意外的。”
很好，蘇酥更不想聽了。
好在林禾川並不多話，蘇酥也懶得說話，所以到了希望工程基地的時候，已經是當天的下午了。
她們這次去的希望學校在一個山區，這所希望小學算是運作的還不錯，只是條件不好，整體來說，相比較其他來說已經好太多了。
這就是王威所在那所希望學校。
小學，中學，高中，都在一個學校。
學生加起來才不到一百人。
即使如此這項工程也進行了四十年，算是傅和政落實的第一批希望工程了。
“學生們的情況還行，但是學習用品還有新書已經很久沒有換了，上次送來的物資還是一年前，送的是一批的教材，之後就沒有後續了。”
這是在職的校長告訴蘇酥的。
蘇酥知道情況很糟，但沒想到情況這麽糟。
如果現在從和‘虹碁基金會’掰扯，不知道時候結束，總不能放著這些小孩不管的。
普通人一年的跟不上課程都會影響，何況這所學校，根本沒有分班，一年級和六年級混讀，小的跟不上，大的沒辦法進步，初中和高中的在一塊讀。
老師不多，文具沒有，更別提課外活動了。
有時候，家裏面農活忙得時候，學生還要回去幫忙，然後耽誤了功課，回來跟不上也問不了其他人，因為其他人在一起課程進度完全不一樣。
這樣的環境中能出來一個王威，蘇酥也不敢想當年的王威吃了多少的苦。
他不僅從這裏走出去了，還走到了傅和政的面前。
這一路有多辛苦有多難捱，估計只有他本人知道。
來之前王威還讓蘇酥代他向老師問個好。
他十五年前能從這裏走出去，也是因為當時有一個對他超級負責對待他就像親兒子的老師。
王威一般每年都會回來，回來的時候都會力所能及的帶了一些物資給了自己學弟學妹們。
根據王威拜托的，蘇酥到了這裏也打算見了那位老師。
而去問校長的時候，校長說，這位劉老師已經在前幾個月退休了。
劉老師已經七十五高齡，要不是爬著山路實在受不了，她也不會在今年就退休了。
前幾年還得了病，要不是王威把人接到大城市裏治療，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來。
王威無父無母，很多年前家裏人就都死光了，要不是這位老師關心他，恐怕他早就餓死了。
王威很久之前就想把這位老師接到城裏生活，但是老師待在山裏一輩子了，最不放心的就是這些孩子了。
最終還是選擇留在了這個地方。
有些人即使沒有大的成就，也不會被更多的人記得名字，在偌大的世界可能渺小的像一個螻蟻，可是他們也在努力的做著自己的事情。蘇酥要過去的時候，林禾川臉色有點不好，這山路過來的時候，已經顛簸的林禾川臉色一黑，但他還是忍耐了，學校建在還算交通不錯的地方，現在還要往裏走，林禾川實在有些猶豫。
看了眼蘇酥，“走過去？”
顯然不太置信。
蘇酥點了點頭，“腿，走，超方便的。”
林禾川也不好說他不過去，來都來了，自然不能讓女人單獨從山路走過去。
跟過去的時候，林禾川一路上想起了對於蘇酥的調查。
蘇酥在被蘇家找回來前，是跟養父母一起生活，生活的日子並不好，早早輟學，為家裏打工。
後來被蘇家領回去之後，因為不太能接受著這樣差距，總是鬧一下讓蘇鴻德很不高興的事兒。
蘇鴻德就讓她搬出去。
也就是搬出去之後，蘇酥就像是換了一個人。
不僅對蘇家毫不關心，也不在意其他的。
也許是接受了外祖父的財產，發生了轉變，但是從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態度來比。
林禾川曾經想過，真的會有人前後差這麽多嗎。
去往劉老師的家裏，有將近三公裏的路程。
這山路真的不好走，有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滑到坡下。
不懂為什麽蘇酥一定要去找劉老師，但林禾川也就跟著，領他們去的人是學校的校長也很配合他們。
下午到可希望學校，走到劉老師那兒的時候已經快看不清路了很晚很晚。
按照旁人早就喊累歇一會兒了，但蘇酥不僅沒有反而還不忘加快步子，“早些點，不然天黑了也沒處留宿了。”
留宿這個問題林禾川還真沒想到，被蘇酥這麽一提醒想了起來。
然後還沒多想，他們就到了劉老師家。
蘇酥了解了一下現在希望學校的情況，也錄了音，多方面調查才能讓‘虹碁基金會’挪用捐助者資金的證據越來越多。
劉老師看他們過來，挪著不太方便的身子，忙上忙下的，被蘇酥照顧的躺下了，表示自己只是來了解情況。
老人一直擔心著王威，也問了好多王威的事情。
屋子簡陋，下雨天還會漏雨，一般這時候，就只能找村裏其他人來幫忙，好在村裏人不少人曾經受到過劉老師的照拂，都很願意過來幫忙，也不至於一個人待著有些孤寂。
這山裏沒有通訊，所以王威和劉老師的通訊還停留在寫信。
劉老師提起自己學生的時候總是帶著笑，就像是對待自己孩子。
劉老師和校長針對學校的情況，說的沒什麽差別，所以他們在劉老師家並沒有待多久。
接著校長就帶著他們回了自己的家，讓他們留宿。
一來只有校長家有空房，二來這個時間點大部分村民也都睡著了。
校長一邊讓蘇酥別嫌棄，一邊尷尬的看了眼林禾川。
顯然蘇小姐是不嫌棄的，但是這位林總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了。
林禾川眉微微緊蹙，一副有一句話當講不當講的局促。
還是蘇酥坦蕩得很，給林禾川鋪好了床。
“林先生，今天委屈你了，你睡床吧，我打地鋪。”
校長知道他們只是同事，所以還準備一點被褥鋪在地上。
這山上的住所是真的破，連地面都是泥土，沒人有家裏鋪磚。
所以校長也只是難得找了一塊木板還有些紙板，鋪開了。
蘇酥一點不介意一般，早早的拿被褥墊了，好在夏天沒徹底過去，不然只是這麽睡確實有些冷的。
“你睡得著？”林禾川不說其他的，就從蘇酥這麻利的勁兒，一看就對現在的條件習並不意外，好似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一樣。
“以前什麽情況都有的。倒是委屈了林先生，等回了A市，我一定好好感謝林先生的。要不是林先生不放心我才跟著我的，我一個人也不敢的，這事兒我一定不會忘了的。”蘇酥一邊收拾一邊按了按床板，“還行的，林先生試試，熬過今晚明天到了鎮上，我帶你去旅館我們收拾一下。”
林禾川還真沒想到，蘇酥竟早就知道自己的意圖。
別人都覺得他可怕不茍言笑，很少會覺得他其實還挺樂意和別人親近的。
原先還有一點算不上很好的情緒，好似一瞬間消失了。
林禾川雖然含著金湯匙出生的，倒也不是沒受過苦，畢竟年級輕輕就進入了這爾虞我詐的商界環境，雖然身體上沒受多少苦，但是精神上受到的折磨和痛苦，要遠比難象中要多得多。
他也不在意，坐上了蘇酥鋪好的床，就看著蘇酥非常自如躺在了地上的那塊板子上，就好似沒什麽值得計較的。
林禾川疑問，“不覺得委屈嗎？”
說完這句話，林禾川突然發現自己這句話問的莫名其妙的。
“委屈？林先生在指什麽事情。”蘇酥雖然覺得這個問題奇怪，但她還是問出來。
林禾川也不知道自己在指什麽事情，可能事情太多了，也怕自己脫口而出就暴露了自己調查過蘇酥的事實。
也許是沈默了，蘇酥開始自己猜測了，“林先生是說這樣的環境嗎？其實我還好，畢竟我只待一個晚上，而這山區的人待的是一輩子，本身出生就是一門玄學，我總不能拿自己本就出生的優渥，在這裏找什麽存在感，畢竟來都來了。”
是她要來的，自然不會對這裏的環境挑三揀四。
“那對於蘇家呢？不委屈嗎？”林禾川喜歡聽她說這些，所以接著問了。
“林先生對我挺了解的呢，調查過我吧。”蘇酥翻了個身，托著下巴，看向了林禾川。
可能被察覺到了，林禾川也有點尷尬。
蘇酥倒是大方的很，“調查了好呀。調查完了，說明林先生已經放心的和我做生意了。”
對這種了解底細的事情蘇酥並不排斥，她懶得她去自證自己的能力，能讓林禾川相信的，只有林禾川自己去調查才更有信服力。
林禾川和她目光對上，兩個人同時笑了。
“看來林先生對我個人還是很感興趣，那我也不介意把林先生當朋友多說說我的故事。”
這是蘇酥的態度。
她想了想組織了一下，林禾川問的，她對於蘇家的想法。
“對於早就容不下我的地方，不用強行去融入，越融入越可憐，別人還會取笑，那根本不屬於我的這個地方，我管不了別人，但我可以管控自己的情緒。”
“你看現在不就挺好的嗎？”
林禾川看著蘇酥，從她的回答的語氣也能知道她全然不在乎，和那個一回來就想要證明什麽的人完全不一樣。
但他也不繼續深究，畢竟這和他們的合作並沒有直接的關系。
原以為蘇酥也只是看中基金會這個生意，現在看來，她比其他人都更在意的是公益的本身。
之後林禾川便再也沒提這個話題。
寂靜的夜裏，陌生的環境很難睡著，所以兩個人磨蹭了一會兒，又聊了會兒天。
直到了真聊到早上，蘇酥就領著林禾川去了鎮裏的賓館，蘇酥直接租了一天，兩個人在裏面洗漱收拾了一下。
差不多兩個人收拾完，再次去了學校。
這個時候學校已經開課了，老師們在上課，而學生們也是走了幾公裏的山路過來讀書。
上課的鈴聲剛響，老師們就給每個學生發了牛奶。
這個牌子蘇酥沒看過，甚至都沒在各大商場還有超市看到過。
蘇酥有些在意，去找了校長。
“你說‘牛娃娃’牛奶？哦，這個牛奶品牌已經捐助了好幾年了，一直沒有斷過。”
校長從多出來的一盒拿給了蘇酥，“蘇小姐你可以嘗嘗，真的很不錯。”
蘇酥拿了一盒，喝了起來，口味純真，是她能喝出的不一樣，是非常有特點那種純真香味。
不過她喝的牛奶不多，所以也想讓林禾川嘗嘗，但校長這兒也沒有多餘的牛奶了。
“要不我請林先生回去喝牛奶吧。”
林禾川有點不知道該笑還是如何，只當應了下來。
兩人回去後，就把希望學校這事兒放在了心上，找人給學校捐了物資，走的就是林禾川先做起來的基金會。
林禾川只是剛開始做了一個小的模式，起名‘願起’。
基金會要實施起來，招募工作人員是最龐大的工程。
但這事兒蘇酥不用管，直接就交給了林禾川。
而蘇酥則是緊急的去了一趟‘牛娃娃’的總公司。
去的路人，他還不忘了解了一下‘牛娃娃’。
‘牛娃娃’牛奶是本土的一個牛奶品牌，因為價格很低，所以並沒有進入比較國際的超市，大多出現在小賣部，小超市，以及鄉鎮這些下沈市場。所以他們這些站在高位的顧客從來沒註意到這個品牌。
不過‘牛娃娃’價格低廉，買的人很多。不過它並沒有因為價格低廉從而品質不好，相反他甚至比‘超牛’品牌更純。
有自己的牧場，從中選取優品。
但為了降低成本，‘牛娃娃’優先去除了宣傳的成本，用在了牛奶的質量上，所以相比較‘超牛’來說近乎低了一倍的價格。
現在群眾生活條件提高了，深信一分錢一分貨，有條件自然就淘汰了‘牛娃娃’這種品牌，一來送禮不好看，二來也覺得價格不高肯定品質不好。
加上市場的擠壓，‘牛娃娃’也漸漸被擠壓了生存的空間。
調查到這些的時候，蘇酥立即聯系了田興，準備和她一起去和‘牛娃娃’的品牌方談這個問題。
‘牛娃娃’的老總根本沒空見蘇酥。
因為她除了忙自己線下品牌，年紀一大把的已經算奶奶級別的領導，現在還在親自研究如果線上推廣。
網店還不會開，以至於不少人不知道他們是什麽店鋪。以至於開了一年多了，銷售額才不到一千。
加上現在銷售跟不上，有幾個工廠都快停了，‘牛娃娃’又不想裁員，只能在其他地方節流。
所以根本忙不過來。
蘇酥是在門口等了很久才見到了這位秦秀梅奶奶。
奶奶年紀其實不大，但是因為忙碌得很，頭發白的快，完全不知道才五十多的年紀。
見蘇酥是來和她廣告的，她多少有點不樂意，但也保持著最基本的禮貌。
雖然奶□□發已經白了，但依舊能看出是位特別優雅的女性。
在秦秀梅的眼中，廣告費昂貴，已經不是她們現在這個銷售能承受的了，而且現在成本本就不低，再加上廣告的成本，他們的利潤就更少了，秦秀梅不想提高售賣價格，所以這件事就只能在利潤上擠壓。
但是一擠壓，他們就很容易發不起工資。
不能這樣的。
秦秀梅不太願意，但是人已經喊進來了，總不能立即趕走的。
把人邀請進來，就探討了這件事。
蘇酥不想錯過機會。
“‘造星101’您知道嗎，不知道的話，我可以讓我的公司人員給你介紹一下。”蘇酥禮貌的介紹著自己的情況。
秦秀梅還是知道這個節目的，畢竟他孫女年紀小小的就已經開始在追星了，說實話她對著這種一點不感冒，但知道對方是要招募廣告商的，她也不打算浪費對方的時間。
“我們不打算投廣告，你看了我們這兒辦公區都找在偏遠的地方就是為了節省點成本，根本沒有多餘的資金來投廣告的。”
蘇酥自然也知道對方沒有這個打算，也正是沒有，她才本人過來勸說。
“那我如果說，不收廣告費，安銷量分成呢？”
對方可能沒想到蘇酥來，竟為了合作已經想到了這樣的方法。
‘造星101’作為大熱的節目，有的是想要投資的項目，斷然不會找到他們這種小公司的。
要不是一早蘇酥就出示了證件，秦秀梅真覺得自己遇上騙子了。
“為什麽呢？應該有更多的品牌等著你們合作，為什麽會找上我，做這麽賠本的買賣。”秦秀梅是年紀大了，但不是糊塗了，知道這種劃不來的事情根本沒人做的。
“因為您捐助了我爺爺創建的希望學校，我覺得你這樣的品牌應該被更多人知道，也讓更多的兒童能夠喝上屬於我們本土的牛奶，您說是吧。”
蘇酥看著秦秀梅，繼續道，“我記得，您的夢想是讓我們本土的孩子喝上屬於我們的牛奶吧。”
在這一刻，秦秀梅看著蘇酥，不像是再看一個年輕的女孩兒，還是一個真的理解她的人。
果然人在講情懷的時候，特別能夠敞開心扉，秦秀梅看著眼前的人。
只見她帶著笑，“我可以把您的品牌帶出去，當然我也相信，您不會讓我失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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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們都不知道‘餵你好’娛樂這家公司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。
不知道對方什麽底線, 也沒人敢這個時候趁機的再加把油，原本就是隔岸觀火沒必要，在局勢不清楚的時候, 再淌這趟渾水。
還不如靜安其變。
畢竟‘超牛’品牌能做這麽大，不止是靠的產品, 更多的還有它本就雄厚的資本及背景。
被‘退貨’的‘超年’又怎麽會這麽當什麽都沒發生。
到底也是對他們的銷量已經造成了一定的損失, 不可能坐以待斃的, 惡意傳出‘負面’新聞的幕後黑手這件事還要慢慢調查, 先放在一邊。
但是‘鵝臺’不近人情的直接劃開關系，‘超牛’根本不可能直接吃了啞巴虧。
‘超牛’作為牛奶的第一品牌，除了鋪天蓋地的宣傳之外, 更多的是它本就受不少人適口的口味。
家家戶戶幾乎在選擇牛奶品牌，第一反應就是‘超牛’。
在‘超牛’出事兒之後, 即使大眾選擇抵制, 但是不在網上刷新聞的普通民眾來說, 根本不會在意這些, 甚至根本不知道。
頂多就是少一些銷量，但這些銷量對於這麽大的品牌來說，並沒什麽沖擊。
即使如此也讓‘超牛’徹底記恨上了鵝臺。
果然，在‘超牛’出事兒之後, ‘超牛’的內地品牌代理人, 就已經開始找接下來的處理方案了。
“發布道歉聲明之後, 就說和我們總部沒有什麽關系, 然後推到個人身上, 聲明發出後, 找公關把那些負面消息都撤了，就當沒有發生, 網民沒什麽腦子，過幾天就忘了。”
只要時間夠久，他們悄無聲息，沒人主動提，就不會有人想起來。
這時候再找其他的新聞蓋過去就好了。
這麽大品牌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，他們有恃無恐已經習慣了。
“還有找同行黑料，看有什麽可以抹黑的，到時候把火直接引過去就行。”
主理人搞這種事情已經輕車熟路了。
畢竟這麽多年了又有誰想起來，他們曾經支持過國外戰爭呢。
網民記憶是很差的，這些事兒都不是大事兒。
所以就在鵝臺澄清第三天，原本還在謾罵‘超牛’風向的氣焰突然出了一些炸裂的新聞。
比如某明星被拍到了戀情，還有劈腿傳聞。
那些還關註‘超牛’品牌的，很快這樣的消息就被刷過去了，大家對八卦關註程度遠比關註社會新聞要來的感興趣。
所以在熱點上開始更多人關註這個明星的八卦，和誰談戀愛，又和誰劈腿了，再把這件事拎出來，角色1角色2角色3分別對他們進行站隊。
然後粉絲出來洗白。
好似‘超牛’品牌出事兒好似突然變成了上個世紀的事兒了。
當然抵制消費這件事也是全憑個人意願，自然沒有要求自己又要求別人的說法。
就此前幾天還爽的很，劉斌要哭了。
就在事態發展的不到一個星期。
鵝臺內部直接受到重創。
顯然這次來勢洶洶是沖著他們鵝臺來的。
鵝臺是線上播放平臺，每個電視劇的制作，電影的投資，還有動漫制作離不開的就是各大讚助商。
而作為讚助界龍頭老大‘超牛’讚助的綜藝電視劇可不是一個兩個。
涉及到‘超牛’讚助的，鵝臺現在在播的綜藝，從熱門的和關註度一般的，就有兩部，加上還在自制的電視劇，就有三部。
甚至鵝臺體育頻道，最近正準備比的一場，電競比賽，讚助商也有‘超牛’的聲音。
劉斌在收到‘超牛’集體撤資的時候，前幾天剛被霸總獨寵的心情一下就跌入了谷底。
不是沒想過後果，只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，劉斌完全還沒準備好。
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太依賴蘇小姐了
雖然在公布解約之後，蘇小姐已經安撫過他，讓他這幾天放寬心，但是這撲面而來的被針對的感受實在難以讓人平靜。
按道理他們鵝臺也不是和‘餵你好’屬於從屬關系。
但他現在這個情況，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找蘇小姐，正就是網友說的，他給自己找了個大爹。
沒辦法，蘇小姐解決事情實在太快速了，沒辦法不產生依賴，如果放到他們鵝臺，他們即使速度再快，就以他們這個層層上傳解決方案的情況，恐怕也要在等兩天後再發布。
就這速度，不知道到時候鵝臺已經罵成什麽樣了。
所以‘超牛’集體撤資這件事，他第一時間打了電話給了蘇小姐。
“現在‘超牛’撤掉了我們好幾個節目的投資，完全是主打前面的就當白投了，下面的不續了。”
財大氣粗就是這個意思，不在乎這點定金，要的就是惡心鵝臺，讓鵝臺其他節目也沒辦法運作。
只要不續資金，這些節目就沒辦法啟動，畢竟‘超牛’一直以來做的就是最大讚助商，現在最大讚助商要走，其他小投資的廣告商根本撐不了這些節目的運作。
在幾天之內找到其他讚助商，還像‘超牛’這樣的恐怕難上加難。
劉斌不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，但還是先問了蘇小姐。
蘇酥在電話的另一頭，並沒有對這次‘超牛’采取的措施驚訝，反而好似一早就想出了解決方法。
“不用擔心，我這剛整合好新的讚助商的情況還沒來得及告訴你，一會兒整理好了，投資流程就基本可以開始實施了。”
“蘇小姐都解決好了？”劉斌說實話，他是有點猝不及防的，蘇小姐不僅都預測到了，還都解決了，這也沒幾天啊！
“嗯。”
在發出公告拒絕‘超牛’合作之後，蘇酥就沒閑著。
時間還要回溯到當天。
蘇酥在發了公告之後，就一邊讓田興去跑合作商之外，自己去了一趟她外公傅和政捐助的希望工程的其中一處地址。
當時在組織解約公告的時候，蘇酥就大概知道超牛’肯定就此和鵝臺還有他們‘餵你好’杠上的，下一步就是撤資，這幾乎不用多想，所以蘇酥在發布公告後，就已經讓田興去挑合適的其他品牌。
不過像‘超牛’這麽大方的品牌可不好找，所以花了田興一段時間。
蘇酥一邊聽著，一邊正在自己的別墅前等著人來接她。
林家掌權人林禾川，今天要來接她，一起去他外公的希望工程基地。
“農全果汁願意投資，投資五千萬，不過他們只願意投資這次的‘造星101’的夏日活動，沖銷量。”
“醇香酸奶也願意投資，不過也只是願意出這次的聯名活動，投資六千萬。”
田興繼續匯報，光從投資一個億這個量級，也確實沒有‘超牛’這麽大方。
但像現在‘造星101’這麽火其他品牌搶著要來合作，倒也不麻煩。
麻煩的就是這些人只是想賺‘造星101’的紅利，並不會照顧到鵝臺其他節目，畢竟紅利都想吃，還沒出的節目，帶點冒險的事兒總要思量思量才會下決定。
這也是自然的，所以才頭疼。
單方面解約這事兒是蘇酥做的，所以她得在‘超牛’反應過來之前，把所有的事兒都處理好。
蘇酥思考了之後，也只是讓田興再看看，田興領會到了意思，“那我明天再給你。”
之後蘇酥就掛了電話，剛掛電話沒多久，就看到了林禾川的豪車，停在了她的別墅門口。
修長的大腿從車上跨了下來，矜貴筆挺的西裝，非常適合林禾川，明明年齡也不是很大卻給人一種沈悶老成的感覺。
好在這張臉比這部小說的男主的臉要來的讓人看上去舒服多了。
“蘇小姐。”林禾川禮貌的對著蘇酥頷首。
蘇酥也不再和袁管家繼續嘮嗑兒了，輕便的跑過去直接上車了。
這次要去的地方比較遠，所以他們先過去乘坐林家的私人飛機，然後會有人開車來接他們。
為了行程方便，她換了一身耐臟的運動服，清清爽爽的，坐在林禾川副駕駛。
林禾川目光落在蘇酥的身上，帶了點柔和。
被看了一眼，蘇酥反應過來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就覺得挺意外的。”
“林先生到底對我有多少刻板印象？什麽就讓你挺意外的。”
“總體來說，和傳聞不符，又或者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，確實很容易什麽事兒都讓人意外的。”林禾川也不避諱。
“那我還想知道林先生想象中的我是什麽樣？”蘇酥看過去。
“我想蘇小姐應該不喜歡聽的。”
“好，那我不聽了。”反正蘇酥也不在意。
許是聽到蘇酥這樣的回答，林禾川嘴角噙著笑意，“這點，也讓我挺意外的。”
很好，蘇酥更不想聽了。
好在林禾川並不多話，蘇酥也懶得說話，所以到了希望工程基地的時候，已經是當天的下午了。
她們這次去的希望學校在一個山區，這所希望小學算是運作的還不錯，只是條件不好，整體來說，相比較其他來說已經好太多了。
這就是王威所在那所希望學校。
小學，中學，高中，都在一個學校。
學生加起來才不到一百人。
即使如此這項工程也進行了四十年，算是傅和政落實的第一批希望工程了。
“學生們的情況還行，但是學習用品還有新書已經很久沒有換了，上次送來的物資還是一年前，送的是一批的教材，之後就沒有後續了。”
這是在職的校長告訴蘇酥的。
蘇酥知道情況很糟，但沒想到情況這麽糟。
如果現在從和‘虹碁基金會’掰扯，不知道時候結束，總不能放著這些小孩不管的。
普通人一年的跟不上課程都會影響，何況這所學校，根本沒有分班，一年級和六年級混讀，小的跟不上，大的沒辦法進步，初中和高中的在一塊讀。
老師不多，文具沒有，更別提課外活動了。
有時候，家裏面農活忙得時候，學生還要回去幫忙，然後耽誤了功課，回來跟不上也問不了其他人，因為其他人在一起課程進度完全不一樣。
這樣的環境中能出來一個王威，蘇酥也不敢想當年的王威吃了多少的苦。
他不僅從這裏走出去了，還走到了傅和政的面前。
這一路有多辛苦有多難捱，估計只有他本人知道。
來之前王威還讓蘇酥代他向老師問個好。
他十五年前能從這裏走出去，也是因為當時有一個對他超級負責對待他就像親兒子的老師。
王威一般每年都會回來，回來的時候都會力所能及的帶了一些物資給了自己學弟學妹們。
根據王威拜托的，蘇酥到了這裏也打算見了那位老師。
而去問校長的時候，校長說，這位劉老師已經在前幾個月退休了。
劉老師已經七十五高齡，要不是爬著山路實在受不了，她也不會在今年就退休了。
前幾年還得了病，要不是王威把人接到大城市裏治療，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來。
王威無父無母，很多年前家裏人就都死光了，要不是這位老師關心他，恐怕他早就餓死了。
王威很久之前就想把這位老師接到城裏生活，但是老師待在山裏一輩子了，最不放心的就是這些孩子了。
最終還是選擇留在了這個地方。
有些人即使沒有大的成就，也不會被更多的人記得名字，在偌大的世界可能渺小的像一個螻蟻，可是他們也在努力的做著自己的事情。蘇酥要過去的時候，林禾川臉色有點不好，這山路過來的時候，已經顛簸的林禾川臉色一黑，但他還是忍耐了，學校建在還算交通不錯的地方，現在還要往裏走，林禾川實在有些猶豫。
看了眼蘇酥，“走過去？”
顯然不太置信。
蘇酥點了點頭，“腿，走，超方便的。”
林禾川也不好說他不過去，來都來了，自然不能讓女人單獨從山路走過去。
跟過去的時候，林禾川一路上想起了對於蘇酥的調查。
蘇酥在被蘇家找回來前，是跟養父母一起生活，生活的日子並不好，早早輟學，為家裏打工。
後來被蘇家領回去之後，因為不太能接受著這樣差距，總是鬧一下讓蘇鴻德很不高興的事兒。
蘇鴻德就讓她搬出去。
也就是搬出去之後，蘇酥就像是換了一個人。
不僅對蘇家毫不關心，也不在意其他的。
也許是接受了外祖父的財產，發生了轉變，但是從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態度來比。
林禾川曾經想過，真的會有人前後差這麽多嗎。
去往劉老師的家裏，有將近三公裏的路程。
這山路真的不好走，有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滑到坡下。
不懂為什麽蘇酥一定要去找劉老師，但林禾川也就跟著，領他們去的人是學校的校長也很配合他們。
下午到可希望學校，走到劉老師那兒的時候已經快看不清路了很晚很晚。
按照旁人早就喊累歇一會兒了，但蘇酥不僅沒有反而還不忘加快步子，“早些點，不然天黑了也沒處留宿了。”
留宿這個問題林禾川還真沒想到，被蘇酥這麽一提醒想了起來。
然後還沒多想，他們就到了劉老師家。
蘇酥了解了一下現在希望學校的情況，也錄了音，多方面調查才能讓‘虹碁基金會’挪用捐助者資金的證據越來越多。
劉老師看他們過來，挪著不太方便的身子，忙上忙下的，被蘇酥照顧的躺下了，表示自己只是來了解情況。
老人一直擔心著王威，也問了好多王威的事情。
屋子簡陋，下雨天還會漏雨，一般這時候，就只能找村裏其他人來幫忙，好在村裏人不少人曾經受到過劉老師的照拂，都很願意過來幫忙，也不至於一個人待著有些孤寂。
這山裏沒有通訊，所以王威和劉老師的通訊還停留在寫信。
劉老師提起自己學生的時候總是帶著笑，就像是對待自己孩子。
劉老師和校長針對學校的情況，說的沒什麽差別，所以他們在劉老師家並沒有待多久。
接著校長就帶著他們回了自己的家，讓他們留宿。
一來只有校長家有空房，二來這個時間點大部分村民也都睡著了。
校長一邊讓蘇酥別嫌棄，一邊尷尬的看了眼林禾川。
顯然蘇小姐是不嫌棄的，但是這位林總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了。
林禾川眉微微緊蹙，一副有一句話當講不當講的局促。
還是蘇酥坦蕩得很，給林禾川鋪好了床。
“林先生，今天委屈你了，你睡床吧，我打地鋪。”
校長知道他們只是同事，所以還準備一點被褥鋪在地上。
這山上的住所是真的破，連地面都是泥土，沒人有家裏鋪磚。
所以校長也只是難得找了一塊木板還有些紙板，鋪開了。
蘇酥一點不介意一般，早早的拿被褥墊了，好在夏天沒徹底過去，不然只是這麽睡確實有些冷的。
“你睡得著？”林禾川不說其他的，就從蘇酥這麻利的勁兒，一看就對現在的條件習並不意外，好似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一樣。
“以前什麽情況都有的。倒是委屈了林先生，等回了A市，我一定好好感謝林先生的。要不是林先生不放心我才跟著我的，我一個人也不敢的，這事兒我一定不會忘了的。”蘇酥一邊收拾一邊按了按床板，“還行的，林先生試試，熬過今晚明天到了鎮上，我帶你去旅館我們收拾一下。”
林禾川還真沒想到，蘇酥竟早就知道自己的意圖。
別人都覺得他可怕不茍言笑，很少會覺得他其實還挺樂意和別人親近的。
原先還有一點算不上很好的情緒，好似一瞬間消失了。
林禾川雖然含著金湯匙出生的，倒也不是沒受過苦，畢竟年級輕輕就進入了這爾虞我詐的商界環境，雖然身體上沒受多少苦，但是精神上受到的折磨和痛苦，要遠比難象中要多得多。
他也不在意，坐上了蘇酥鋪好的床，就看著蘇酥非常自如躺在了地上的那塊板子上，就好似沒什麽值得計較的。
林禾川疑問，“不覺得委屈嗎？”
說完這句話，林禾川突然發現自己這句話問的莫名其妙的。
“委屈？林先生在指什麽事情。”蘇酥雖然覺得這個問題奇怪，但她還是問出來。
林禾川也不知道自己在指什麽事情，可能事情太多了，也怕自己脫口而出就暴露了自己調查過蘇酥的事實。
也許是沈默了，蘇酥開始自己猜測了，“林先生是說這樣的環境嗎？其實我還好，畢竟我只待一個晚上，而這山區的人待的是一輩子，本身出生就是一門玄學，我總不能拿自己本就出生的優渥，在這裏找什麽存在感，畢竟來都來了。”
是她要來的，自然不會對這裏的環境挑三揀四。
“那對於蘇家呢？不委屈嗎？”林禾川喜歡聽她說這些，所以接著問了。
“林先生對我挺了解的呢，調查過我吧。”蘇酥翻了個身，托著下巴，看向了林禾川。
可能被察覺到了，林禾川也有點尷尬。
蘇酥倒是大方的很，“調查了好呀。調查完了，說明林先生已經放心的和我做生意了。”
對這種了解底細的事情蘇酥並不排斥，她懶得她去自證自己的能力，能讓林禾川相信的，只有林禾川自己去調查才更有信服力。
林禾川和她目光對上，兩個人同時笑了。
“看來林先生對我個人還是很感興趣，那我也不介意把林先生當朋友多說說我的故事。”
這是蘇酥的態度。
她想了想組織了一下，林禾川問的，她對於蘇家的想法。
“對於早就容不下我的地方，不用強行去融入，越融入越可憐，別人還會取笑，那根本不屬於我的這個地方，我管不了別人，但我可以管控自己的情緒。”
“你看現在不就挺好的嗎？”
林禾川看著蘇酥，從她的回答的語氣也能知道她全然不在乎，和那個一回來就想要證明什麽的人完全不一樣。
但他也不繼續深究，畢竟這和他們的合作並沒有直接的關系。
原以為蘇酥也只是看中基金會這個生意，現在看來，她比其他人都更在意的是公益的本身。
之後林禾川便再也沒提這個話題。
寂靜的夜裏，陌生的環境很難睡著，所以兩個人磨蹭了一會兒，又聊了會兒天。
直到了真聊到早上，蘇酥就領著林禾川去了鎮裏的賓館，蘇酥直接租了一天，兩個人在裏面洗漱收拾了一下。
差不多兩個人收拾完，再次去了學校。
這個時候學校已經開課了，老師們在上課，而學生們也是走了幾公裏的山路過來讀書。
上課的鈴聲剛響，老師們就給每個學生發了牛奶。
這個牌子蘇酥沒看過，甚至都沒在各大商場還有超市看到過。
蘇酥有些在意，去找了校長。
“你說‘牛娃娃’牛奶？哦，這個牛奶品牌已經捐助了好幾年了，一直沒有斷過。”
校長從多出來的一盒拿給了蘇酥，“蘇小姐你可以嘗嘗，真的很不錯。”
蘇酥拿了一盒，喝了起來，口味純真，是她能喝出的不一樣，是非常有特點那種純真香味。
不過她喝的牛奶不多，所以也想讓林禾川嘗嘗，但校長這兒也沒有多餘的牛奶了。
“要不我請林先生回去喝牛奶吧。”
林禾川有點不知道該笑還是如何，只當應了下來。
兩人回去後，就把希望學校這事兒放在了心上，找人給學校捐了物資，走的就是林禾川先做起來的基金會。
林禾川只是剛開始做了一個小的模式，起名‘願起’。
基金會要實施起來，招募工作人員是最龐大的工程。
但這事兒蘇酥不用管，直接就交給了林禾川。
而蘇酥則是緊急的去了一趟‘牛娃娃’的總公司。
去的路人，他還不忘了解了一下‘牛娃娃’。
‘牛娃娃’牛奶是本土的一個牛奶品牌，因為價格很低，所以並沒有進入比較國際的超市，大多出現在小賣部，小超市，以及鄉鎮這些下沈市場。所以他們這些站在高位的顧客從來沒註意到這個品牌。
不過‘牛娃娃’價格低廉，買的人很多。不過它並沒有因為價格低廉從而品質不好，相反他甚至比‘超牛’品牌更純。
有自己的牧場，從中選取優品。
但為了降低成本，‘牛娃娃’優先去除了宣傳的成本，用在了牛奶的質量上，所以相比較‘超牛’來說近乎低了一倍的價格。
現在群眾生活條件提高了，深信一分錢一分貨，有條件自然就淘汰了‘牛娃娃’這種品牌，一來送禮不好看，二來也覺得價格不高肯定品質不好。
加上市場的擠壓，‘牛娃娃’也漸漸被擠壓了生存的空間。
調查到這些的時候，蘇酥立即聯系了田興，準備和她一起去和‘牛娃娃’的品牌方談這個問題。
‘牛娃娃’的老總根本沒空見蘇酥。
因為她除了忙自己線下品牌，年紀一大把的已經算奶奶級別的領導，現在還在親自研究如果線上推廣。
網店還不會開，以至於不少人不知道他們是什麽店鋪。以至於開了一年多了，銷售額才不到一千。
加上現在銷售跟不上，有幾個工廠都快停了，‘牛娃娃’又不想裁員，只能在其他地方節流。
所以根本忙不過來。
蘇酥是在門口等了很久才見到了這位秦秀梅奶奶。
奶奶年紀其實不大，但是因為忙碌得很，頭發白的快，完全不知道才五十多的年紀。
見蘇酥是來和她廣告的，她多少有點不樂意，但也保持著最基本的禮貌。
雖然奶□□發已經白了，但依舊能看出是位特別優雅的女性。
在秦秀梅的眼中，廣告費昂貴，已經不是她們現在這個銷售能承受的了，而且現在成本本就不低，再加上廣告的成本，他們的利潤就更少了，秦秀梅不想提高售賣價格，所以這件事就只能在利潤上擠壓。
但是一擠壓，他們就很容易發不起工資。
不能這樣的。
秦秀梅不太願意，但是人已經喊進來了，總不能立即趕走的。
把人邀請進來，就探討了這件事。
蘇酥不想錯過機會。
“‘造星101’您知道嗎，不知道的話，我可以讓我的公司人員給你介紹一下。”蘇酥禮貌的介紹著自己的情況。
秦秀梅還是知道這個節目的，畢竟他孫女年紀小小的就已經開始在追星了，說實話她對著這種一點不感冒，但知道對方是要招募廣告商的，她也不打算浪費對方的時間。
“我們不打算投廣告，你看了我們這兒辦公區都找在偏遠的地方就是為了節省點成本，根本沒有多餘的資金來投廣告的。”
蘇酥自然也知道對方沒有這個打算，也正是沒有，她才本人過來勸說。
“那我如果說，不收廣告費，安銷量分成呢？”
對方可能沒想到蘇酥來，竟為了合作已經想到了這樣的方法。
‘造星101’作為大熱的節目，有的是想要投資的項目，斷然不會找到他們這種小公司的。
要不是一早蘇酥就出示了證件，秦秀梅真覺得自己遇上騙子了。
“為什麽呢？應該有更多的品牌等著你們合作，為什麽會找上我，做這麽賠本的買賣。”秦秀梅是年紀大了，但不是糊塗了，知道這種劃不來的事情根本沒人做的。
“因為您捐助了我爺爺創建的希望學校，我覺得你這樣的品牌應該被更多人知道，也讓更多的兒童能夠喝上屬於我們本土的牛奶，您說是吧。”
蘇酥看著秦秀梅，繼續道，“我記得，您的夢想是讓我們本土的孩子喝上屬於我們的牛奶吧。”
在這一刻，秦秀梅看著蘇酥，不像是再看一個年輕的女孩兒，還是一個真的理解她的人。
果然人在講情懷的時候，特別能夠敞開心扉，秦秀梅看著眼前的人。
只見她帶著笑，“我可以把您的品牌帶出去，當然我也相信，您不會讓我失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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